[JD]崩坏天使(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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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街头灯火彻夜通明,乔纳森带着行李来到位于闹市区的天界领事馆。十月的天气还未降温,又不会闷热,即便是不畏酷暑严寒的天使也甚是喜欢这样的秋高气爽的天气,虽然这个只在夜晚营业的领事馆非常难找,乔纳森的心情都因天气变好了。
将证件交给柜台办事处的文员,站在灵力测试区的乔纳森不禁哼起了路上听到的流行歌曲,一头黑发随着他声音的起伏像深海里的海藻轻轻舞动着。或许他的愉悦不仅是因为能和离别多年的迪奥生活在一个世界,更是因为离开了他从出生开始便顿觉压抑的天界。
原本回家路上打了一肚子腹稿准备和父亲说自己要去人界待上一段时日,谁知乔纳森刚说出自己的想法,老乔斯达便同意了。乔纳森没跟父亲说自己将会呆多久,老乔斯达也没有问,只道:“圣诞节记得回家过。”
于是他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界小子那样离开家独自踏上属于自己的旅程,尽管他年纪已经不小了。
工作人员是个红发的天使,听到他哼歌声抬头诧异地朝他望去一眼:“你是乔纳森·乔斯达?”说完他又仔仔细细对照证件上的照片和灵力属性。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家住哪里的?”
“A区B街C号。”
“哦。”
信息无误是本人,说实话,他从没见过唱歌这么难听的天使,真是难以置信。
乔纳森觉得莫名其妙,听说人界办事处有了灵力测试区后办事效率极高,没一分钟就能过安检,而他显然在这耗了不止一分钟,期间红发的工作人员甚至中途跑去后台,似乎去请示了主管。
“……?怎么了嘛?”
“您在人界主要是来做什么的?”红发天使似乎要对他进行详细盘问,好整以暇地拿出了纸和羽毛笔进行记录。
乔纳森有些忐忑,背书似地说出了艾琳娜为他准备的说辞:“嗯,是这样的,我申请表上写的是来为新一季杂志取材,需要翻阅人界图书馆的藏书,申请表上面有我的灵力标记。”
红发天使沉吟半刻,再次起身道:“麻烦您稍等下。”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红发天使再次出现,道出令他松了一口的好消息:“行了,您过了……”
他看着乔纳森,大约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欲言又止的样子令乔纳森难受极了:“怎、怎么了……?”
“没……没什么,您可以离开了。”红发天使努力让自己不将注意力集中在乔纳森身上,脑海里仿佛还回响着噩梦般的灾难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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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乔纳森拿着回执去出租屋,迪奥已整装觅食,出门前喷了点香水,掩盖身上属于血族的气息。
他向伦敦最热闹的中心靠近,繁华都市总是越夜越美丽,他打算去市内最大的酒吧碰碰运气。
酒吧灯光昏暗,各色香水味混杂,空气中还漂浮着些许酒精的因子。很好,迪奥很喜欢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面对面坐着大概也很难看清对方的面目。
迪奥避开行人和穿梭的酒保,踏着跟上背景动感音乐节奏的步伐寻找着自己今夜的猎物。浓妆艳抹的占了女人中的大多数,迪奥本就对女人兴趣缺缺,想着难不成要从男人上下手?这时瞥见一个胸肌夸张肆意露出胸口毛发的男人冲他吹了个口哨,他忍住难受感还是决定选女人。
实话说,迪奥作为一个吸血鬼洁癖日益加重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明明性趣缺缺却还要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哄人去洗澡,洗完他才能抛下心理负担地下口。
这时,一个单独落座的红发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或许因为没有浓妆才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值得注意的是,她身上散发一股奇妙气息,这气息让迪奥觉得无比熟悉。天使……?但,怎么可能?向来看不起人间活动的天使怎么回来这种地方?
正当他想着怎么开口搭讪时,红发女人向他伸手勾了下手指。迪奥心想正好,坐在了女人身边。
坐近,迪奥吸了一口气,却什么也闻不出来了。错觉?
红发女人披着海藻似的大波浪头发,除了发色太过显眼,脸部却与她主动搭讪的行为相反,长相意外清秀。迪奥勾起嘴角,很好。
“我叫米歇尔,很高兴认识你。”
“迪奥,我也觉得很荣幸。”迪奥笑着对他道。
迪奥相貌即便在天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英俊,一头令所有人都羡慕的闪闪发亮的金发,鼻梁挺直皮肤白皙,金色瞳孔跟神相似的好看——为了掩饰他将瞳色临时变为金色。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虽然前面描述的一切因为好几天没好好吃饭蒙上一股灰色,但迪奥仍是长了一副做什么都能让人原谅他的好皮相。
第一天认识的米歇尔自然也不例外,迪奥的三言两语就令她交代了自己的背景:是个在伦敦上夜班的公务员。他思考了一下,问道:“哪种公务员得上夜班, 急救中心?”
米歇尔神秘一笑,不置可否。
迪奥继续道:“不过你这样的作息跟我很像呢,我工作也是夜班。”
米歇尔撑起脸,笑道:“那我们真是合拍呢!”
“可不是吗?”真是个连活动时间都合拍的猎物,迪奥心里吐了吐舌头。
“不过你工作看上去很累啊,我的工作虽说只能上夜班不过还是比较清闲的,一天都接不了几个客人。”
看上去女人并不是急救中心上班的工作人员,迪奥耸了耸肩,无论如何,似乎自己引起了她的兴趣。米歇尔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余的酒,甚至开始说起今天工作时接待的客人唱起超难听的歌,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但她还是觉得难听到无以忘怀。
迪奥微笑一一听之,内心毫无波澜,最后切入主题:
“这位美丽的女士,结束了一晚辛苦工作我能否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