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D]崩坏天使(02)
前文 :[JD]崩坏天使01
“乔乔,你没事吧?”乔纳森回家时老乔斯达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他身着宽松白衫,面上已经有了许多岁月的痕迹,却仿佛时时刻刻都散发着光芒。
乔纳森是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垂头又丧气,耷拉的肩膀让他看上去像丢了魂似的。老乔斯达立刻发现了他的异常,他不再像原先那样训斥他不顾仪态,只道:“有空的话去天堂图书馆吧,那是个很适合思考的地方。”
乔纳森很想对父亲说自己遇到了迪奥的事情,但刚要出口说的却是:“好的,父亲……”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对父亲保密这件事,直觉不应该说,即便父亲不会像其他天使那样对背叛者深恶痛绝。
他没好好上过历史课,只隐隐约约知道如今的撒旦们曾经也是天使,他们的群起背叛造成了世间最大的浩劫。而吸血鬼近些年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他对此一无所知。
乔纳森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他认真地思考起吸血鬼变成天使的可行性,当即决定去父亲所说的天堂图书馆。神学院毕业开始乔纳森就再也没有踏入过图书馆,不过也知道里面藏着九千万册典籍。为之工作的天使有超过千位,而正在这千位工作者中,乔纳森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一位。
“……乔乔?好久不见。”冲他微笑的艾琳娜·班德顿正在整理一摞堆在书框里的待归还图书。她一头金发,束成一股扎在脑后,额前几缕随意散落。穿着方便行动的宽松衬衫和工装裤子,一如既往温柔平和的样子还添了些英气,衬衫胸口别了块工作牌,字太小乔纳森没能看清。
艾琳娜的笑容里带着客气疏离。乔纳森内心有些复杂,艾琳娜曾与他有婚约,其实两人本可以一起过上所有人都羡慕的幸福生活……这一切都被迪奥的反叛毁了。
乔纳森当时责怪过迪奥,对他毫无预兆的反叛不解而愤怒,但他很快在老乔斯达的开解下释怀了。迪奥并非贵族血统,能力却出众,尤其是一头金发,比起最高贵的一族看上去还像贵族,他的耀眼惹了许多麻烦,遭人嫉恨收到了许多不公待遇。只是他始终想不通迪奥为何选择这么傻的方式进行反抗?
“好久不见,艾琳娜。”乔纳森低声打了个招呼,大概是看出乔纳森的不自然,艾琳娜善解人意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想来找什么书呢?或许我可以帮得上你。”
乔纳森沉思了一下,同样经历过一切的艾琳娜或许是个值得倾诉的对象,但他并没有直接说明用意,只说要找关于“吸血鬼”的相关文献。
艾琳娜立刻了然:“关于‘吸血鬼’的书籍寥寥我几乎都看过,天堂图书馆的藏书或许并不能解决你的问题。”艾琳娜似乎已经猜到了乔纳的问题,却并未直明。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而聪明的女性,她越是如此乔纳森越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无论如何两人对于对方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想到这里,他又自我安慰似地轻松了许多。
正如乔纳森所了解的,吸血鬼存在历史不过数百年,天界贵族对于除了自己以外和视为对立面的魔族以外全都嗤之以鼻。没人知道吸血鬼是怎么出现的,有人说是人类被感染了不知名病毒的蝙蝠咬了以后进行了变异,也有人说是受到了诅咒,众说纷纭。
艾琳娜为他找了几本权威书籍,都是寥寥几笔带过。让乔纳森注意的是,有一本提到吸血鬼也许是天使与恶魔结合之子,不过这并无直接证据。
至此也已足够了,乔纳森真诚道:“谢谢你艾琳娜,你为我节省了不少时间。”
“你的问题我也想找到答案,”艾琳娜冲他微笑,突然悄悄张望四周,发现并无其他天使,于是向他凑近。乔纳森能闻到她身上类似茉莉似的清香,他一下紧张起来。所幸艾琳娜遮着嘴向他道:“或许你可以去人间的图书馆里找找你想要的答案,那里关于吸血鬼的故事可不少。”
乔纳森此时终于看清艾琳娜工作牌上的文字了,写的是“天堂图书馆馆长”。
啊……
看起来她这些年过得不错。学生时代的艾琳娜和迪奥一样出色,加上出身高贵,是不少年轻天使的梦中情人,不过她当年青睐了空有一腔热血的乔纳森,令其追求者扼腕叹息。
不过天堂图书馆馆长竟然向天使推荐人间的图书馆。
乔纳森不禁笑了下,说出了自己惊叹:“原来你是馆长大人,谢谢你,艾琳娜,我等会儿就去!”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面对她时比刚进馆里自然了不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熟悉的模样,艾琳娜也露出了笑容。
图书馆之行不出所料没获得太多信息,不过乔纳森郁闷的心情敞亮了许多。他发现不是只有自己还记得迪奥的事情。
***
迪奥回到住处,说是住处不过是个可以休息的地点。他拎着一袋黑市买来的血,摇摇晃晃地坐进自己睡觉的棺木里。
一边咬开血袋开口,一边想着方才的经历,迪奥没想到能再见到乔纳森·乔斯达,还被他搅黄了晚餐。
说起来,他还没有尝过天使的血,大概比他喜欢的少年少女的血还要甘甜吧。特别乔纳森那样的——虽然他是成年天使。迪奥舔了舔嘴唇,饥饿感油然而生。
不过单纯的乔纳森大概这次会吓得躲在家里好几天不敢出来吧,要是在人间多呆几天他大概很快被吃干抹净的。
他尝了尝那果腹的“晚餐”,脸上露出痛苦表情,啐了一口:“真难喝。”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