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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の鼓動は恋じゃない」
小说:@pooma
封面:@牛粪还是青草味的好
尺寸:A5/16p
感谢本子名儿翻译的真爱
封面:https://pooma.lofter.com/post/8792c_af0322
因为第二篇是旧文改了点bug所以只放出第一篇
时值傍晚,卫宫士郎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一旁正煮着的锅子气孔里冒出了热气。士郎小心翼翼地掀开,用餐具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太烫了,没尝到什么味道便立刻咽了下去。
士郎是卫宫切嗣在十年前战乱时收养的义子。卫宫切嗣——士郎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都住在国外,因为自己从小生活在冬木市,不太适应海外,便坚持一个人在此地生活。幸好切嗣的做饭技能实在不可恭维,士郎在与切嗣一起生活的几年——尽管他十岁都没到——学会了持家,现在的他家务样样精通,尝过他做的菜的都说好。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子高中生,成绩也平平,生活以家到学校两点一线过了很久,也没有像同龄男孩那样喜欢去游戏厅,或者在脑袋上绑上五颜六色的头巾,染五颜六色的头发,校服衬衫只扣肚脐上的一粒纽扣,一只脚翘得老高,神情不可一世地站在街头。
……以上都是士郎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他的朋友不多也不少,却都是些在休息日喜欢来他家蹭饭的家伙。
只不过——就在几天前,朋友们来聚餐散会后,送一个胆小的女生去地下铁回来的路上,他捡到了一个流浪汉。
他宁静的日子从此被打破了。
「胸の鼓動は恋じゃない」
事实上,连士郎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带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回自己家。
冬日的夜晚,他与一个穿着单薄却高大的男人隔着一条街对视良久,脑内突然有个声音在催促向男人他走过去——他不确定,或许并没有,或许只是他自己想走过去。士郎越走越快,一直到小跑起来,男人也似乎正等着,仍在原地将视线投注于他身上。虽然只是一条街,但距离并不短,士郎来到男人的面前时,他甚至只能弯腰,喘着粗气撑双膝。
想要说什么,但他全然不认识这个男人,这没由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而穿越了一条街来到男人面前的动作令他感觉自己在行色匆匆的街道里显得非常突兀。
这是一张成年男性的脸,身材上也比自己高了许多,可能和切嗣一样高,只是在这严寒的冬日,却只着一件衬衫令他看上去有些异常。士郎动了动嘴唇,发现男人也正打量着他。
不知道该说什么,士郎突然笑了笑对男人道歉:“真是失礼了。”
士郎刚想转身,这个穿着单薄的男人拉住了士郎的手:“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的声音浑厚低沉,仿佛不带丝毫感情起伏。
被手上冰冷的温度吓了一跳,士郎没想到男人一开口只是个蹩脚的搭讪而已,于是磕磕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没有见过你。”他确实没有见过男人。
男人放开了握住他的手,低头敛目:“是吗……”
士郎手上寒气消失了,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没由来的失落。
是了,看着男人郁郁的神情,他同情心泛滥了。
感觉到身后渐近的气息,士郎微微偏了偏脑袋,对身后的人说道:“马上就做好啦。”然后迅速掀开锅子,热气随着锅盖的离去争先恐后地冒出来,锅里食物的香气也随之直对着士郎扑面而来。盛了一勺,士郎转身笑吟吟地递给了男人:“要试试看吗,麻婆豆腐。”
男人却缩了缩原本伸向士郎的手,顿了下,一口含住了面前的小勺和里面盛着的豆腐。不过因为太烫了,他和士郎之前试吃时候一样,没尝到什么味道便吞了下去,然后舔了舔上嘴唇残留的汤汁。
男人将手插在口袋里,却不住地往锅里瞧:“不错,不过可以再辣一点的。”
士郎道:“我吃不惯太辣的啦……”见到男人听到他的话时突然变得异样的神情,士郎住了口,眼珠转了转,过了几秒钟才道:“唔——或者给你单独调一碗更辣的?”
“嗯,那就最好不过了。”男人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士郎一直僵硬着的脊背这时才放松下来。
他看见了哦,金属制的锅外边的反光令他看见了男人握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刀具朝着他走来,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又将刀缩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将碗筷端上饭桌,士郎对男人抱歉地说自己肚子有点不舒服,不待他有任何反应便带着手机来到了厕所,双手发着抖锁上了门。
——他是谁?他又想做什么?
他勉勉强强打开手机,尽管不抱能够得到任何有效信息的希望,他仍在搜索引擎中输入“言峰绮礼”四个字。男人并没有告诉他他叫什么,这个名字是士郎在他丢弃的信件中看到的。他没由来地觉得,这应该是男人的名字。
不久之后他就搜到了关于这个名字的几个用语晦涩的信息,他总结了一下,大致了解了一个十年前入狱、名叫言峰绮礼的重罪犯前几日越狱了——这个前几日正是士郎遇到这个男人的日期。网页上并没有说明是什么罪名,但关了十年且仍未释放,八九不离十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
他这才确定其名为言峰绮礼。
士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和一个在逃犯相处了几天,且生活上并无不适,甚至可以说得上融洽。几年来都是他一个人住,不是朋友来聚会的日子这儿就显得异常冷清,男人的到来令这里热闹了些——虽然他的姿态高得不像是一个莫名其妙就入住的客人。
不过士郎还挺喜欢这样的。
士郎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若不是刚才发现了男人——姑且叫他言峰吧——走过来的气息而突然想让言峰尝尝最近才学的中国菜,而下意识看了看锅子边缘,就不会发现言峰拿着刀向他走来,毫无疑问,那把刀是用在他身上的。
只是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士郎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言峰握着刀竖着对着他的脊背,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身后是为了帮他切菜。
不过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才动手?还有如果自己死亡了,嗯,乐观点,或许只是受伤了,他也难逃干系,不比十年前,此时的冬木市网络遍布,只要留下了一丝线索,根本插翅难逃。
门外传来了这个房子里另一个人耷拉着拖鞋走来的声音,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士郎心怦怦直跳,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去厕所太久了难免会引起他的疑心。
“喂,你没事吧,要不要吃点药?”言峰浑厚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
“唔……”他是要等自己出去就杀自己灭口吗,士郎紧张地心头快跳出来了,这令他的声音都带着异常的颤抖和无力,“我、我还能……坚持一下。”
言峰应了一声:“哦。”
然后士郎听见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随着渐行渐远的声音,他也渐渐放下心来,不过……他是要去拿其他凶器吗?士郎感觉自己都快哭出来了,平时就没怎么锻炼,他根本连一只鸡都杀不了,更何况对方无论哪方面都是比自己大一圈的成年男性。
“喂……”言峰犹如低音炮般的声音再次从远处响起,士郎的心跳再次提到了嗓子口,“你还要多久……我先开始吃了?”
“好、好的,不用等我了。”士郎急得在原地跺了跺脚,心里打算着打电话给切嗣,但是切嗣远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赶过来恐怕只来得及看自己最后一眼;打警察局?不不,警察们会发现他窝藏了一个罪犯,那他一辈子可就赔在监狱里了;打给同学?他回想了一下言峰健美的身材,根本想不出有同学或者甚至是教书的老师能压制住他……
士郎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言峰见他一脸跟便秘差不多的表情,也没有说什么,只又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麻婆豆腐。
“你很喜欢这个?”士郎问道。
“嗯,挺好吃的。”
没有人可以想象,自从几日前士郎带他回家开始,他们都未提起各自的姓名。如果是认识许久重逢的老友也就罢了,于十年前,男人入狱之前,士郎还只是个小孩子,他也不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有见过他,这一切都存在着重重疑点,犹如布下的天罗地网将自己搅了进去。
不过想得简单一点,也许两人是一见如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他实在无法把面前这个刚刚才知道其实是在逃犯的男人想得太简单。
但是看男人的身材和细节都不像是一个被关在监狱里十年的重罪犯,士郎又想了想,他在此之前并没有真正面对过一个罪犯。想着想着就觉得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再加上担心着现下如何是好,士郎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爆炸了。在他心事重重坐上餐桌的时候,他看见男人又抬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他是知道自己的发现了什么吗?
该怎么办,怎么办?
士郎全身僵硬着等待着言峰下一步动作,但他却只是继续吃着,发出了呼呼的吸着汤汁的声音。奇怪的是,士郎观察了许久,从他的眼里和动作里感受不到半点杀意,更多的时候只是对着麻婆豆腐时候眼里才露出了些许光亮。
脑袋里嗡地一声响了起来,他看过电视里说过最厉害的杀手往往是不带一丝杀机的,因为早已麻木了。他的手再次抖了起来。
还是装作什么都不都不知道吧,嗯嗯他什么都不知道。士郎端起碗,碗在他手里疯狂地抖动着。
言峰放下手中吃饭的家伙,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缺钙吗?”
“呃、呃……什么?”
紧接着他发现一个阴影渐渐向自己移动过来,言峰隔着桌子俯身向他伸出了手。士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憋得脸都红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像一条砧板上的鲇鱼。
一只温热的手探到他的额头,又很快移开了。士郎不由得心猿意马,小时候身体不舒服切嗣也会将大手放到他的额头,然后拍拍他肩膀。切嗣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父亲,他教会了士郎很多东西,士郎尊敬他,亲近他,不过那只是一段很短的日子。
士郎发现他并没有其他动作,想他也是知道伤害自己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也就暂时放下了心。
晚饭后士郎寻了个理由,跑到外面给切嗣打了个电话。
说了些家里长短后,士郎装作不经意地问起:“爸爸,你知道言峰绮礼这个人吗?”
他听到那边的呼吸声一滞,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正是收养自己的那段日子,切嗣在冬木市做过一段时间警察。看来是歪打正着了,切嗣认识他。士郎闭了闭眼,继续道:“只是无意间听说这个名字和爸爸联系在一起,但我从来没听您提起过。”
“嗯,”切嗣没有再追问他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士郎,十年前,是我抓住他的。”
心里一颤,士郎心道不会吧,言峰是来寻仇的?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哦,好的,爸爸。”
听到电话中自己儿子声音有些异常,卫宫切嗣警觉起来:“士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士郎觉得这不应该将自己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事情告诉切嗣,就把自己在网上搜索引擎中搜到的信息告诉了切嗣。
切嗣听后只是低笑一声:“原来只是这样啊。”
这云淡风轻的态度太奇怪了吧。士郎发出了疑惑的“啊?”一声。
士郎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却没想到言峰下一秒就突然将他抵在门口:“你……叫卫宫?你父亲是卫宫切嗣?”
言峰比他高出了一个头还多,他微微弯腰,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这压迫感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士郎磕磕绊绊下意识应了一声:“是——”
心道一声糟糕,被他知道了自己是他仇人的儿子,但不承认又怎么样,他始终都会知道自己其实是切嗣的儿子——虽然只是养子,士郎闭上了眼,一脸就义的表情昂起了脑袋。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唇边被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扫过,惊愕地睁大眼,他看见言峰点了点头,一块细碎的豆腐被他的舌头卷入口中。他放开士郎,舔了圈嘴唇:“我有点喜欢这个,明天也想吃。”
“?!”
不过在士郎的意识下,言峰的言下之意是“你做的麻婆豆腐还不错,今天就饶你一命。”
士郎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他的唇边还残留着湿湿热热的感觉,年长者强势的压迫感令他忍不住……忍不住想入非非。看着言峰缓慢走入房间的背影,他无暇再顾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还未知道他是谁的那几日,士郎体会了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抱歉地拒绝了朋友们来他家聚会的提议,早早地放学回到家,看到言峰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把自己埋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但他的身体太大了,浅浅的沙发只够埋住他的半个身体,四肢都垂在了外面。这时士郎的心里腾起一个异样的感觉,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就是两人知道各自是谁的这一日,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半夜,心思重重的士郎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隔着眼皮的眼前有阴影晃动着,士郎惊骇地睁开眼,发现言峰正伏在他身体上方。
他的脑袋有些昏沉。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伏在他身体上方的言峰用着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我有点喜欢你。”
士郎心想着如果是梦中,他会遵循内行回答“我也是”,然后他用力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痛得他立刻清醒了。
士郎愣了半分钟才道:“我……”
“嗯,我知道你想说我也是,”士郎想要争辩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言峰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是个卧底,这十年来都被关在连我都不知道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或许这次他们是故意让我逃脱的。”
“……”
言峰绮礼动了动嘴唇:“嗯,那时候,我想帮你切菜……的。”
“……”
突然一切都明朗了,他意识到为何切嗣能够这么云淡风轻了。不过单身了十几年的他不断在自己心里默念道,不不,这一定不是恋爱。一定不是。
只是——既然是帮士郎切菜,言峰当时为何刀缩回自己的袖子里?
是了,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