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D/皆大欢喜(十一)
十一
“迪奥,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眼睁睁看着迪奥从铺子里顺了几个看上去值钱的玩意儿,乔纳森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得到的回应却是迪奥挑起一边嘴角,轻飘飘的一句话:“我不做你做?”
为避免两人再次为这种事情吵起来,乔纳森闭上了嘴,却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店铺的位置,打算等有钱了把迪奥顺走的东西还回去。
是了,在乔纳森不眠不休照顾躺了床两个多礼拜的迪奥之后,迪奥勉为其难地让他住下了。
同时,生命力极为顽强的达利欧知道迪奥要弄死他跟弄死蚂蚁一样,不吵不闹地吃着两人的剩饭,身体渐渐好转起来。
尽管乔纳森不喜欢达利欧,但心底里还是不忍的,身担做饭“要职”的他会时不时偷偷给他留点饭菜,虽然每次都被外出打工的迪奥发现,接着第二天买的菜更加吝啬了。
迪奥躺了半个月就能下床了,觉得自己似乎痊愈了的第二天就早起出去打工。而乔纳森因为要照顾迪奥不能走远,幸运地在不远处的庄园主那里谋了个还算省力的会计职位。
乔纳森不知道迪奥打工是做什么,只知道工资比他会计职位的要多得多。他来到迪奥家第一天早上本就是为了看看迪奥是做什么的,没想到却被骗去打黑拳,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这次被骗的记忆仍旧像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怀里的婚约书还在,乔纳森清楚地知道他应该留着它,无论因为何种原因。
达利欧似乎并不在意家里多出了一个人,只是吊着眼睛看乔纳森,皱巴巴的眉眼里尽是不屑,不愿同他们说一句话。
雇佣乔纳森的庄园主是个和蔼的老头,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出嫁了,三女儿还在上学,未来要继承庄园的二女儿则在镇上一家铺子里工作。
这天,乔纳森做着自己的工作,一抬头突然发现,窗外刚才还是晴天,午后就瞬间暗沉下来了。远处庄园主一路小跑着过来,搓了搓手,不太好意思地请乔纳森去给他二女儿送伞,乔纳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又想到迪奥也是在镇上工作的, 刚走出几步又绕回家里收了衣服,拿把伞,快速往镇上走去。
阵阵雷鸣打了下来,却是半点雨水都没有,乔纳森走到半路,发现大风把乌云吹走了大半,阳光渐渐从云层里显露了几丝,照在大地上,照出了一大片不均匀的影子块。看着眼前颜色深浅分布不规则的大片麦田,连接着同样形状的天空,乔纳森不自觉地笑了下,风景真不错。本打算回去将未干的衣服晾出来,对庄园主说一声等会儿不会下雨的,但转念一想,刚刚还是晴天,不一会儿就乌云密布的天气,谁能知道下一刻会怎么样呢,有伞总有个准备。
所以乔纳森只是迟疑了一下,何况他对一起生活了有一两个月久的迪奥打工场所有些好奇,于是再次迈开走向镇上的腿。
之后他无时无刻不感叹,要是这时候没去送伞就好了。
这场雨没有波及到住宅处半分,到了镇上雨点淅淅沥沥地,地面没有下雨天的样子,雨很小,雷声却不小,正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儿小”。
乔纳森给庄园主的二女儿送完了伞,照着迪奥原本告诉他打工的地址走过去,是在一个深深的小巷子里,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敲了敲门却只是一户普通人家,并不知道迪奥是谁。
心想着可能迪奥可能离职找到新工作,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乔纳森不抱任何希望地往镇上别处走了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之前他被迪奥出卖的酒吧。
乔纳森皱着眉,几乎不愿多停留片刻,突然听到了迪奥的声音。
若说这世上谁的声音让他记忆最为深刻,除了他的父亲和从前天天喊他起床的珍妮,就只有迪奥了。
迪奥的声音不算是非常特别的,但是一个人的说话习惯和语调却是独一无二的。
乔纳森猜测可能只是一个和迪奥说话非常像的人,便悄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自己身子藏进去,只见门口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很快,他看到穿着酒保服的迪奥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酒猛地朝男人头上倒下去。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迪奥身后跟着两个他说的“非死即残”的大汉。
“啪嗒”一声响起,乔纳森手中的伞落在地上。
怪不得之前来酒吧时候一开始的那个服务生那么熟稔地给迪奥打招呼,怪不得这么有钱的地下黑拳场,损失了两名工作人员,却对两个就住在这里不远处的始作俑者不闻不问地,怪不得……乔纳森原本觉得侥幸,如今顿时觉得全身如坠冰窟,浑身发寒。
一切都可以联想得知,原来当初迪奥不是为了救他,而是演了一场戏,或许想将他拉进更深不知名的圈套。
喉间像哽住了一般难受,乔纳森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等酒吧门口的一切结束,他过了会儿才走了进去,坐在迪奥面前。
迪奥没料到他会出现,面上显现几分惊讶,跟着发现乔纳森正瞪着他,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乔纳森打拳的时候他虽然不在现场,但从他人口中得知了他的身手是如何让人惊讶的。
迪奥很快恢复了镇定,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地保持自己表情,道:“乔乔,你来做什么?”
乔纳森摸了摸口袋,在迪奥面前的吧台上用力拍了一张整钞:“喝酒。”
“你知道这里的酒有多贵吗?这张买不了几杯的。”迪奥面无表情地回答。
没等他说完,乔纳森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币,正视迪奥:“你告诉我为什么?”
迪奥不说话,收了乔纳森放在台上的钱放进自己口袋里,转身拿出几大杯酒推到他面前。
事实上,乔纳森做会计的工资远远不够来酒吧挥霍,这些还是在来迪奥家的路上靠搬砖攒下来的。那个时候他一心相见迪奥,想问问他为何不辞而别,靠着这个念头短短几天之内就适应了一无所有、什么事都得自己做的贫穷生活。
想到这些,乔纳森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于是往口中灌了一大口辛辣苦涩的液体。
乔纳森从没喝过酒,迪奥给他上的又是最烈的酒,他没喝几口就气血上涌,大脑胀胀的,喝多了就说不出来的舒服,脑海里也仿佛有一个小人在劝他继续喝继续喝。
他忘了,学校老师说过的,酒精是恶魔。
他不停地喝着,只在最后一丝意识丧失之前抓住了迪奥的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确定吧台内来来回回走着好几个服务生,自己抓到的确实是迪奥。
熟悉的、始终凉凉的手。
双眼闭上之前,他呢喃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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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种田文→_→
JD《皆大欢喜》&《NO Program—相爱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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